“一个给董事长当秘书都不去的人，他会干区域经理吗？”

“没有人知道他的想法。”

蒙生的同事和另一个人在公司门口的红叶李树下说：“如果他想当区域经理，早就当上了。”

“那还不一定，或许他改变主意了呢？”

高原有限责任公司准备实行机构改革，消息一传出来，全公司的人都炸锅了。特别是在车间工作的某些人，他们如热锅上的蚂蚁，沸腾得不得了。

蒙生也在车间工作，他年纪虽小，但经历过的事情多，看着同事们这里一堆，哪里一撮，蒙生轻蔑地笑了。蒙生想，为什么世界会是这样子？在蒙生眼里，当区域经理没什么了不起，别说还要到处找关系，就是直接喊他当他都不干。有人说，蒙生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，当然不想干了！

蒙生是一个喜欢看书，也喜欢写作的人。他的思想似乎要比别人开阔得多，看问题也比别人精明得多，这或许是看书的缘故。办公室里，关于高原有限责任公司实行机构改革，大家讨论得热火朝天。有人说，机构改革是开经理经过深思熟虑后才提出来的，开经理英明，所有人都能听出这话是拍马屁。还有人说，高原有限责任公司早就应该改革了。

同事们讨论的时候，蒙生一边看书，一边闲听。办公室里突然鸦雀无声，仿佛要有大事要发生一样。蒙生站起来，伸了一个懒腰，他本只想单纯地伸懒腰，就在这时，蒙生的宸同事笑着说：“我们的大作家要发表意见了。”

蒙生笑了笑，他看了一眼调侃自己的宸同事，没有说话。宸同事看蒙生没有想说话的意思，于是又说：“大作家，再过几天，我们的办公室就要拆了，拆了以后你就不再是这个办公室的人了，你不谈谈你的感受吗？”

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，蒙生笑了笑。“我不想说，我一说话就会得罪人。”蒙生对宸同事说，“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，对问题的看法也不一样，况且，我们在这里讨论也没有实质性意义，讨论了又有什么作用？”

“大家都在讨论，站在你的角度，你怎么看这次公司机构改革这件事情？”

“和你们玩一会儿吧！我觉得，既然公司都想把这个办公室拆了，就说明我们这个办公室已经不适应现在的发展了。至于实行所谓的机构改革，这也是开经理的最得意的管理办法，但我觉得有很多问题，不信你们等着看？”

“有哪些问题？”宸同事追问。

“我说了你们别到处乱说。”蒙生笑道，“第一……”

蒙生刚一开口，轰同事就打趣道：“还第一呢？”

“你们不想听，我就不说了。”

“别打岔！让作家谈谈他的看法。”蒙生的顼同事也笑了。

“第一，据说开经理推行这个所谓的机构改革，是照搬照抄沿海省东盟区的模式，要知道，沿海省是发达地区，我们这里是贫困地区，我们去年才把脱贫攻坚干完，很多事情都还在处理当中，因此，我们的实力不行。第二，沿海省的各种条件已经超过我们这里至少30年，管理理念也是，我们跟不上。第三，我们这里的经济水平、环境条件都达不到沿海省的那种高度，我们这里的人，大多是文盲、小学初中毕业。我想，即使要搞机构改革，也需要好好研究，因地制宜，不能脑壳一发热就干，如果一想到就大张旗鼓的干，显得没有什么头脑，不过，我只是谈谈我的个人的看法，我不代表谁。”

听了蒙生的分析以后，山同事轻蔑地笑了，他笑得有些诡异。蒙生没有再说话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继续看书。办公室里，对于这次机构改革的讨论还在继续。

这天，公司董事会紧急通知经理去城里开会，大家都觉得奇怪，都在猜想，这次会议那么急，一定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。果不其然，第二天经理回来后，他也来了一个紧急会议，他失落地说：“这个办公室马上就要拆了，大家在一起这么长时间，选个日子，我们一起吃个散伙饭。”

办公室拆了，有的人高兴，有的人沉默，有的人连睡觉都不安稳。后来的几天，经理几乎都是没在的，他叮嘱大家，虽然办公室要拆，但大家的工作一定要按要求做好，不能拖了公司的后腿，于是说自己有事情要出去一趟。

当经理宣布办公室要拆以后，大家都没有心情做事了。有的人坐着吹牛，从早上一直吹到下班。有的人有事无事就拿拆办公室这件事情说话，那几天，办公室里的人过的就是神仙日子。有人说，都拆了还干什么工作，等待发落以后再说。原来公司的工作群里，有的退了群，有的再群里故意发一些风凉话。一时间，高原县有限责任公司机构改革的事情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，有意无意都会说到这件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