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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开学季,梦起航”作品展侯兴锋:《失去翅膀,一样飞翔》(散文)
发布于2020年02月14日 今日点击量:1 总点击量:967    加入收藏

在刘伟10岁的一天,他和三个孩子玩捉迷藏,往墙上爬的时候,双手触到了高压线。醒来时,他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,永远地失去了双臂。

他像傻了一样,脑袋一片空白。没有了双臂就再也不能驰骋绿茵场上踢足球了,不能写字,不能洗脸,不能刷牙……他一下子消沉起来。

一天,母亲对他说,从今天起,你必须学着独立吃饭。那天母亲在床上铺了两张报纸,把买好的饭搁在报纸上,然后就出去了。他只好用脚夹住勺子,颤颤巍巍地舀了一勺粥,然后一点儿一点儿地俯下身去,缩着肚子,屏住呼吸,才能让上身和腿勉强贴合,好几次都是粥到了嘴边勺子就掉了。反复折腾几遍,一口粥也没有喝到,粥都快凉了,而肚子也在不停地叫饿。没办法,他用脚趾再次夹起勺子,舀起一小勺粥,艰难地往嘴边送,弯曲的腿又酸又胀。

那个早餐他吃了一个多小时,粥早就冰了,他顿时怨恨起母亲来。后来从病友口中得知,母亲一直躲在门口的走廊边,眼泪是湿了又干,干了又湿。

慢慢地,他学会了用脚吃饭、穿衣、洗澡、上厕所……

在康复中心水疗池里,为了能让残肢部分更好地恢复机能,天生爱好体育的他,成了游得最快的人,有一次竟被一位教练看中,成了游泳队的一员。为了锻炼大腿力量,他将5公斤重的沙袋绑在大腿上,扎马步,学蛙跳。累了,就用脚写字,以致脚都练出血了。

在久违的学校里,校长对他说,你要么留级,要么转校。他恳求说,给我一点时间,我一定赶上。从此,他背文言文、背英语单词、背物理化学公式,玩了命地学习,顺利地上了初中,又上了高中。

可万万没有想到,他身上开始出现大面积的淤血斑点,经查患上了过敏性紫癜,医生警告,康复后再也不能进行剧烈运动。

他的游泳梦破灭了。

偶尔的一回,他用脚在一台旧钢琴上乱弹一通,当慢下来时,却听到了美妙的声音。他想,足球不要我了,游泳不要我了,我为什么不练钢琴呢?

当母亲把他带到一家私立音乐学院见院长时,院长当场拒绝,你要能学钢琴,我还能当美国总统呢!

院长的歧视让他心里发了狠劲,一定要坚持自学,走出一条与众不同的路来。因为脚趾的灵活度不够,所以经常会一次按下很多键。钢琴上的88个键,真不知该弹哪一个键。脚能实现的距离只有5个键,而正常人用手指可以达到8个键,这意味着他要付出更多。母亲将他送到钢琴师那里,每天练琴超过7小时。

脚趾一次次磨破了皮,而且时常抽筋。为了纠正,他经常把大脚趾顶在一个地方,然后使劲掰脚趾。三个月后的一天,他兴奋地叫来母亲,弹了生平的第一首曲子《雪绒花》。后仅一年,拿到了钢琴七级证书,随后参加了《中国达人秀》,在总决赛中,以一曲《爱的代价》,赢得了所有人的掌声。

如今,他已成功地登上了维也纳金色大厅的舞台,受到了世人的注目。他说,我的人生只有两种选择,要么死去,要么精彩地活着。

刘伟失去了双臂,就像鸟儿失去了翅膀,但他没有悲观地止步,没有绝望地死去,而是凭着执著,凭着永不言败的信念,一步一步达到了人生的巅峰,自由地飞翔在梦想的蓝天之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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